蜜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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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动物在哪里】梨子不愿掉下去 8 (暗巷组,接电影后)

第一章

前文

*** *** ***

“Credence。”

“嗯?”

“你还能把昨天晚上你做的那个再做一遍吗?”

“我做的什么?”

“就是Mr. Graves教你的那个。”Modesty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讲悄悄话那样,即使魔法已不再是禁忌,即使现在他们不会再因为私自讨论巫术而遭到惩罚,“你让草莓和酒瓶飘起来了。”

Credence的嘴巴放慢了咀嚼。他有点拘谨地抬起眼看妹妹,又低下头去,接着吃东西。他刻意把精力全部放在咀嚼的动作上,试着掩饰自己回答时的含糊与颤抖:“我、我不太记得怎么做了。”

Modesty不相信。她放下手里的小面包,从椅子上站起身,弯腰探向餐桌另一头,伸手从那排香蕉上掰了一根下来。

“你能让它飞到沙发上吗?”

“不。”

她把香蕉搁在自己面前,没有坐回去,而是走到哥哥的位置旁,胳膊肘支在桌面上,两手托着腮帮,半是央求半是不讲道理地:“你试试看,就一下。”

Credence为难地不说话,只顾着低头吃自己的面包。

“就试一下,Credence,我保证只看这一次……”小女孩腾出一只手来,抓着他的胳膊摇晃,让他没办法再好好吃面包,“Credence……”

“我不行,Modesty,我不能做那个。”

他由着妹妹抓住自己的小臂乱摇,嗓音轻柔又难过。他不能,也不敢再尝试,现在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别的巫师,如果他出了什么岔子,如果他突然无法控制自己,让“那个东西”跑出来——他还不知道它的名字,也从未主动开口提及过它,想到它时他只会在心里用“那个东西”来代指——如果他无法掌控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会对Modesty造成危险,可能会毁了Miss Goldstein的这栋屋子……

“你是害怕你这次做不好吗?”妹妹还没察觉出他眼神中另一丝异样的恐惧,她过去从没这么对哥哥撒娇过,眼下却锲而不舍地缠着他,“可你昨天晚上成功了,他们都说你真厉害……”

“他们没有那么说……”

“他们就是那个意思,Mr. Graves说全世界恐怕没有几个人有资格教得了你,Miss Goldstein鼓掌鼓了半天,他们就是那个意思……”

“别说了,Modesty!”

话音刚落,Credence就张着嘴巴僵住了。他的语调并不高,声音也不大,可他从来没这么对妹妹说过话,Modesty傻傻地楞在那儿,有些畏缩地盯着他。

“对不起。”他的声音更小了,“我只是真的……我不能。”

Modesty摇摇头,不接受哥哥的道歉。她刚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惹人厌烦,应该说对不起的是她,她脸颊涨红起来,抿起嘴唇难受了一阵,羞怯地坐回椅子上继续吃东西了。为了掩饰羞怯,她去拿了一瓶牛奶,剥开牛皮纸捆成的瓶盖,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Modesty。”

她没作声,继续握着玻璃瓶喝牛奶。

“Modesty?”

这下不能再装作听不见了。她抬起脸,用手背擦擦嘴,看向坐在身边的人。

“我是个杀人犯吗?”

Modesty握住玻璃瓶的双手突然攥紧了。

“我害死了Ma,害死了Chastity。”

Credence即使坐着,也总习惯佝着背、低垂着脑袋,这样的好处是,虽然Modesty个头还很小,兄妹俩的视线高度也没有距离太远,哪怕他嗓音再小,对方也能听到。

“我害死了Henry Shaw。我差点害死了Miss Goldstein和Mr. Scamander。”

他没有痛哭流涕、泣不成声,也没有咬牙切齿、大喊大叫。这些话如同某种无色无味的物质,从他体内某一处隐秘地分泌而出,有些随着血液涌向肢体末端,让他的手指轻微痉挛,还有些蒸发成气体,悄悄涌上他的嗓子眼,堵在那儿发酵膨胀,最后彻底哽住他,让他即使用尽全力,也发不出多大动静。

“是你杀了他们的吗?”Modesty松开手中的瓶子,她开始重新思考那个她想了很久的问题,“你想让他们死掉,所以你变成……你变成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然后杀了他们吗?”

Credence轻轻摇头,却显得并没有把握,仿佛他觉得仅仅是这样的否认,也是在变相地为自己开脱。

“我不想让他们死……我不想让任何人死。可那一刻,我是那么恨他们。我恨Henry Shaw,恨Ma,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恨。然后,‘它’就突然醒过来……”

就好像他恨得越重,“那个东西”便越强壮。它从前没有那么强壮,并不是一直都是,Credence记得自己第一次意识到它的存在时,它还弱小的只像是一场太过真实的噩梦,在某个太阳高照的夏季正午把他的脑子搅和得一团漆黑,但它没有冲出来,没有对任何除了Credence之外的人造成任何伤害。

“平时我试着把它关起来。它住在这个地方。”Modesty看着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当‘它’醒过来的时候,就想要吃掉我。”

Credence艰难地停顿了片刻,她也突然走神了。她想起自己五六岁时的一场高烧,她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她缠着Credence从一本童话书上给她念故事,现在她突然想起了那其中的一个故事。

“和把‘它’关起来相比,被‘它’吃掉要更容易些。‘它’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很疼,重新试着把它关起来,也很疼。但当‘它’真的吃掉我以后……”

Credence远远地望向屋子另一头,思绪朝着记忆中那片铅灰色的迷雾中飘荡——当他真的被那东西吞噬后,痛觉便消失了,听觉、视觉和嗅觉也都一并钝化,世界变成毛玻璃下的风景画,所有颜色都在溶解,空间也在快速收缩,人们的尖叫声他听不到,惊恐的眼神他也看不到,那东西的感官悄然取代着他的感官,他什么都不必做,力量便充盈着他的全身,好像只要他闭上眼睛、松开拳头,就能彻底的解脱。

那一点也不痛,那是个诱惑。真正痛苦的是反抗,是重新把“它”关起来的企图。

“你记得你给我讲过的那个城堡主的故事吗,Credence?”

飘荡的思绪被Modesty的嗓音拉回到餐桌旁,他看向妹妹,疑惑地问:“城堡主?”

“那个城堡主,他的心脏会流出毒液。”

Credence想起来了,那是他曾给Modesty念过的一个童话。从前有个城堡主,他没有仆人伺候也没有娶妻生子,因为他生下来就得了一种怪病:他的心脏偶尔会流出一种致命的毒液,任何除了他之外的人若是碰到,都会瞬间暴毙。他刚从母亲肚子里出来,母亲就中毒身亡,他的父亲刚伸手抱起他,也中了毒,他的兄弟姐妹不敢再碰他,却因为拥抱父母的尸体也黏上了剩余的毒液,全部相继死去了。

从此他独自在城堡长大,终日站在高高的钟楼里,非常孤独。他终于有一天,他实在无法继续忍受这样的生活,趁夜里悄悄来到附近的集市,贴出了一张告示:只要有人能治好他的心脏,他就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送给那个人,作为酬谢。果然,第二天就有人自告奋勇,他们是一个铁匠、一个吟游诗人和一个市政官。

铁匠说:亲爱的城主,请让我为您锻造一副心脏甲胄,我会选用全世界最珍贵的铁皮,用全世界最烫的火焰把它烧热,再用全世界最冷的水来淬火,只要让您的心脏穿上它,保准被裹得严严实实、一条缝儿也不漏,再可怕的毒液也流不出了!

吟游诗人说:别听这傻瓜的胡说八道,亲爱的城主,您若是给心脏戴上铁皮,总有一天会毒死你自己的。请让我为您吟唱一段歌谣,您可别小瞧它,只要您听完这段神秘古老的歌谣,您心脏里的毒液就会全部流出,我会用我的水囊把它们一滴不漏的接进去,再交给您,您从此以后就可以自由地使用它,再也不会一不小心就害死人了!

市政官说:别听这巫医的满嘴邪说,亲爱的城主,您若是让他给您念咒,他会把您心脏里的毒液抽出来,全部占为己有,拿去毒死别人的。请跟随我去往镇子上的教堂,那里的神父会为你祈祷,净化你的心脏,让它恢复正常的跳动,再也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了!

铁匠说:别听这家伙的信口雌黄,亲爱的城主,您若是跟他走了,必定会被他们合伙绑起来,以屠母弑父的罪名绞死在集市广场上的!

铁匠、吟游诗人和市政官三人大吵起来,城堡主不知如何是好。他又惊又怕,心脏突然变得冰冷,他知道这是它流出毒液的前兆,便立刻逃回城堡、锁上大门,跑到了城堡最顶端的钟楼上,他使劲压住胸口,阻止毒液随着心脏的跳动而流出,在他几乎要窒息而死的那一刻,他忍不住松开了手,浓稠发黑的毒液瞬间喷涌而出,冒着气泡流向城堡外面,铁匠被毒死了,吟游诗人召来飞毯逃走了,市政官逃向远处的树林,撞上了一名猎人,听闻此事后,猎人爬上树林里最高的一棵树,对准钟楼上的城堡主,一箭射中他的心脏,毒液终于不再往外流了。从此以后,当地的人们终于不再提心吊胆,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第一次听到时Modesty并不喜欢,这是个蹩脚的故事,心脏流出的毒液怎么可能流到身体外,让别人粘上呢?铁匠就算真的打造出一副铁皮,又要怎么给城堡主装备上,难道要把他的心脏挖出来?可现在,她突然又回想起这个故事。“他也不想毒死那些人,可他控制不了,不是吗?”

Modesty盘起双腿,蜷缩在椅子上,喃喃地回忆着童话里的细节。

“如果他把心脏掐住,让毒液不再流出来,心脏就不能再继续跳,他就要喘不上气来了。如果他喘不上气来,就要昏过去,什么劲都没有了,他没有了劲,还怎么把心脏掐住,让毒液别再流……”

Credence突然直起背,浑身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向客厅的门。Modesty被他的动作打断,没再说下去,脸上浮现出惊恐不安的神色:“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外面。”

他仓皇地站起来,却没有靠近那扇门。昨晚Mr. Graves给这层楼施了魔法,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能够瞬间移动进来,Miss Goldstein也用魔法把门彻底锁住了,不会有人能闯进来,但他仍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威胁。

“是其他住在这里的人吗?”Modesty也从椅子上下来了,她谨慎地用气息声问哥哥,“是房东吗?”

“不,不是……”Credence缓缓走上前,站在那儿停顿了几秒,“不是普通人……”

一阵突如其来的死寂,兄妹俩谁都没再出声。他们屏住呼吸听着,听门外是否有任何一丝可疑的动静,然而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就连空气都好像凝固住了一般,安静得让人恐惧。

“Modesty,去Miss Gold……去Tina的卧室,”Credence没有转过头来,轻声颤抖着吩咐妹妹,“她床底下,找到她说的那个沙漏,把它倒过来,快……”

Modesty没有犹豫,她立刻跑向走廊,冲进Tina的卧室,趴到地上掀起床单,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袖珍沙漏。她慌张地伸过胳膊,拿出沙漏,一把将它倒扣在地板上,沙子在钻过细颈下滑的一瞬间变成血红色,她听到Credence快步朝这边走,一骨碌从床底下爬起,他进来关上门,从里面反锁,Modesty害怕地漏出了一点哭腔:“那是什么人,Credence?”

他拉着她蜷缩到床尾和墙壁间的角落里,没有回答。血红色的沙子已经静置下来,他抬起头,绝望地祈求Tina能在下一秒出现。

*** *** ***

起床洗漱后,Percival Graves省略了早餐环节,直接来到起居室里,对着靠墙放置的那座理容镜打领结。镜子旁就是书橱,他刻意在书橱前来回走动了几下,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无论传视球另一端的监视人是谁,都不会看出任何端倪。

他的书橱很大,与视线平行的一栏上除了书籍,还摆着一架望月镜、一个八音盒模样的门钥匙、一盏老旧的黄铜灯台和一个朴素的相框,黑白相片里穿着连身睡袍的年轻男巫不过二十岁上下,留着打卷的黑色长发,身形消瘦,笑容灿烂而疲倦,正跪立在床上往前伸手,似乎在与手持相机的人争抢镜头。书橱的架子和玻璃都相当整洁,没有一丝灰尘,打扫卫生是他从医院回到家后着手进行的第一件事——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偌大的单身公寓已经被灰尘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由于一时联系不上提供家政服务的妖精钟点工,他找出书橱里唯一那本与家务相关的咒语书,花了整个下午用魔法除尘、清洗地面、擦拭玻璃制品,Percival Graves不认为自己有洁癖,他只是无法忍受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有肉眼可见的不整洁之处。

打扫屋子的过程中,他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件,是一些琐事,当他还年轻、幼稚且软弱时,当他还并不是魔法国会安全部部长时,他也曾有一阵子过得邋里邋遢,那是一段妥协,他容许对方把换下的脏衣服就那么扔在地上,容许对方刚喝了半瓶苏格兰威士忌就缠上来跟他亲吻,他甚至容许对方将那些从欧洲带回来的脏兮兮的纪念物摆在他的露台上,那些还粘着泥巴的陶瓷制品和锈迹斑斑的部落面具,他不再坚持每天的清扫,学会把衣服一卷就扔到床尾,这些不好的习惯后来顽强地跟了他很长时间,直到多年前他只身前往欧洲,偶然拿回那张相片,才又重新恢复了往日近乎强迫症的卫生习性,再也没有让自己的住处变得脏乱过。

不过,那番打扫其实没有多大意义了,他已经决定从这里搬走。他在罗兰大道上还有一处房产,是他母亲名下的一栋褐石屋,母亲病逝后房子按照遗嘱留给了他姐姐,但姐姐常年在孟加拉研习东方宗教,并且似乎没有短期内再回美国的打算,便把房子又转给了他。他打好领结,套上西装马甲,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走到衣帽架前摘下围巾和风衣,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八点,他打算去部里把近来堆积的报告看完,同时查查到底是谁授命监视他的,最后再去施施压,重新参与到Grindelwald的审讯当中——他不想任何人搅和了这次难得的机会,又让那家伙从他们的眼皮底下跑了,或者让英国人钻了什么空子要求引渡——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可以赶在天黑前离开,去褐石屋看一看有哪些需要添置的东西。

来到沃尔沃斯大厦时突然下起了雨,雨点并不大,但相当细密,无论近处还是远处的景物都变得灰蒙蒙的,十足令人心情低落。Graves搭乘直梯上到五十六层,刚跨出梯门就迎面撞上了高个子女孩,她怀抱着一摞羊皮纸文件,看起来急匆匆的,嘴角上还粘着一小块薄薄的浅黄色,大概是早餐面包上涂抹的橘子酱。

“嗨,部长……”

“Tina,嘴边。”

他抬起手指,在自己左侧嘴角上点了点,示意女孩找对位置赶紧擦擦。Tina愣住两秒,忽然反应过来,赶紧抬手一抹,尴尬地低头咕哝,“噢天啊,谢谢……早上走得太急了……”

“兄妹俩还好吗?”

“还好,我们出门时留了食物,把屋子锁上了,应该没什么事。哦,我得走了……”她闪身钻进直梯,对着上司瘪了瘪嘴,“有个听证会,一个蠢蛋在修复麻鸡受损建筑时弄毁了一整条街的下水管道……”

“好了,好了,去吧。”Graves理解地冲她点头,“结束后早点上来,我有事跟你说。”

直梯的门朝中间合上,Tina那声“好的部长”被淹没在嘎吱嘎吱的声响后头。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进屋后挥手将壁炉里的柴火点燃,摘下围巾,桌上的羊皮纸文件堆得到处都是,有不少应该都是今天早上才添的,他的秘书Dustin短期内似乎都不会从巴黎回来了,没人能帮他整理这些,他走到椅子边,站在那儿解开袖扣,壁炉里冷不丁地传来一阵可疑的爆裂,他转过头去,火焰就在他眼前变成了绿色。

这是有人把他办公室的壁炉接入了飞路网的迹象,他立刻猜到了是谁,除了那个人之外没有谁有这个权力,他面带愠色地跨出来,站定在壁炉前,随着“啪”的一声,一个瘦小干瘪的身影踉踉跄跄地出现在了绿色火焰里。

“……跳跳?”

Percival Graves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居然是跳跳,他父亲的家养小精灵,它咳嗽着从柴火堆上走出来,抬起脑袋,狂喜又羞怯地瞪大了那双本来就够大的眼睛,“Percy少爷!”

“你什么时候这么大胆子了?”他挥开风衣的下摆,往前一步半蹲下来,“谁让你出现在我的办公室的?”

“是您父亲派我来的!”

“我就知道,除了他还有谁。”

Graves不耐烦地直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前把门关上。被称作“跳跳”的小精灵犹豫地跟上一步,又停在了原地,它身上兜着一件还算干净的小袍子,像是用窗帘布改成的,它口中的少爷走回到书桌后,重重地坐到了下去。

“主人很担心您,Percy少爷!一得知您出事了,他就想要赶来纽约,但他近来身体越来越差……”

看到主人儿子脸上阴沉的神情,跳跳不敢再擅自说下去。它两手搅在一起,光秃秃的脚趾在地上踩来踩去,Graves烦闷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桌子前头的它,对它招了招手。

“Percy少爷。”小精灵走上前去。

“他让你过来做什么?”

“主人让我来看看您是否无恙,Percy少爷,他担心那位欧洲来的黑巫师对您……”

“你看到了,跳跳,我很好,安然无恙,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您瘦了许多!”跳跳突然激动地提高了嗓音,“您脸上怎么弄出了这些伤痕!您耳边的头发也……”

“我瘦了些,有几道很快就会痊愈的伤口,秃了一小块头发,除此之外没有大碍,你可以回去向他汇报了。”

“主人还得知Picquery女士批准给您放了个长假,也许您正好终于可以抽空回……”

“噢,我不打算休假,一天都不,你告诉他我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比最近更忙过,没有时间回去。”

Graves拿起羽毛笔,开始唰唰地书写起什么来。跳跳欲言又止地用手指搔了搔腿,像是早就猜到了对方的反应,却还是有些伤心。

“我知道Percy少爷还在因为那件事情生主人的气……”

Graves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跳跳暂时闭上了嘴,但没忍住多久,又蹦豆子似的说了下去:“主人当时全是为了Percy少爷着想才那么做的,主人不想看到Percy少爷因为一个,一个……”

家养小精灵仿佛一时没能找到合适的词语,它的态度原本是那么低贱卑微,而此刻谈及那个它找不到词语形容的人,那双大眼睛里顷刻间充满了鄙夷和嫌恶,“……一个、一个心术不正的魅惑之人耽误了您的……”

这是最后一根稻草,Graves受够了。他一把推开椅子,起身走到桌子前,揪起小精灵后颈的衣领回到壁炉前,将它丢在地上。

“回去告诉他,我不需要他操心,让他管好自己,不要再去侵犯任何人的生活就够了。”

“主人全是为了您好,Percy少爷!”跳跳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大耳朵,流出了豌豆大小的眼泪,“您当时还年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您原本是交过女朋友的,只不过一时鬼迷心窍,被那个叫Patrick的邪恶男孩……”

它没能把话说完,就发不出声音了。Graves将它一把提起,扔回壁炉中的绿色火焰里,冷冷地低语了一声“老家宅邸”,爆裂声再次响起,小精灵不见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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